饭桌换成了茶座。
傅铮这张嘴比欧阳逍遥还能说,两人相谈甚欢,颇有一见如故的味道。
也更让宇文凤吃不准,这混蛋真是我爹的忘年交?
一直伺机揭穿傅铮的宇文凤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冷不丁插话道:“姓傅的,我们一共才见过三次面,更没有什么言语交流,你怎么会知道我爹就是宇文博?”
傅铮稍稍一愣,张口就来:“我又不是千机门弟子能掐会算,只是大胆猜测罢了。刚才欧阳门主提及你爹近日寿诞,恰好宇文兄寿诞我未能前去道贺,甚是遗憾。刚才你出言不逊,倒是让我灵光一现,你叫宇文凤,又这般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便作了大胆揣测,没想到竟被我猜中。”
说着,这货看向欧阳逍遥很是感慨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宇文兄的闺女都这般大了。”
宇文凤又被调侃一番,气得牙根直痒,双手握拳,恨不得敲碎傅铮狗头。
傅铮不再理她,对欧阳逍遥道:“门主与夫人破镜重圆,真是可喜可贺。正所谓半生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如今伤也罢,凉也罢,再也不用暗自神伤,独处品孤独。”
中老年夫妇离异又复合的通病而已,互相伤害,又互相不舍。
傅铮只是稍稍终结,却是让郝幽莲感觉他的话简直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满眼欣赏道:“傅铮,要是姐姐早认识你就好了,你欧阳老哥还没你懂我。”
傅铮以宇文博忘年交自居,欧阳逍遥和郝幽莲对他的称呼也变了。
而傅铮的话在欧阳逍遥听来,却是老弟在为自己感叹,不由得瞪着郝幽莲道:“你好意思说,究竟谁让谁受伤,谁让谁心凉?”
郝幽莲也瞪着他道:“你不让我受伤心凉,我会无缘无故跟你离?”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我和洛青彤清清白白,即便我想,人家会看上我吗?”
“你现在倒是有自知之明。为何姓洛的随便招呼一声,你就屁颠颠地跑过去献殷勤……”
“放屁!我是献殷勤吗?作为千机门门主,干得就是指尖坦荡泄天机,夺魂灭魄知因果。人家是巡天宫首座,找我协助,我能拒绝?”
烟斗不离手的欧阳逍遥气得不停地吞云吐雾。
眼看吵起来,傅铮赶紧插话道:“二位何必争吵,都怪小弟多嘴……”
始终不服的宇文凤终于找到机会讥讽道:“卖弄什么文采,知道自己多嘴了?”
傅铮横了她一眼,一副长辈的口吻道:“长辈说话,你打断,还有没有礼貌?”
宇文凤咬牙切齿道:“你若不是我爹的忘年交,不把你的嘴撕烂,我跟你姓!!!”
撕嘴多无趣,成傅夫人不就跟我姓了?
傅铮看宇文凤气得胸口波澜起伏,忍不住调侃道:“你若是我道侣,我马上跟你爹绝交。”
“去死吧你!”
宇文凤再也忍不住,飞起一脚,不是踹向凳子,而是踹向傅铮胸口。
傅铮稍稍侧身躲过,顺手拿住她脚腕,往后一拉。
于是,宇文凤就在傅铮眼皮底下,被动地完成了一字马。
宇文凤满脸通红,弹身而起后,气得眼睛都红了,挥手间已取剑在手,欧阳逍遥和郝幽莲几乎同时起身。
被郝幽莲制住后,宇文凤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没听到吗,这混蛋一再调戏我,我爹不可能认识这种登徒子!”
郝幽莲笑嘻嘻道:“年轻人嘛,谁没有调皮的时候,他也是顺着师娘的话开个玩笑而已……”
“我跟他不熟,凭什么开我玩笑?”
郝幽莲道:“年轻人之间开开玩笑也是互相熟识的一种方式。”
“谁要跟他相互熟识?”
傅铮悠悠插话道:“有道是胸大者无脑,无趣又暴躁。熟识了也是陡增烦恼……”
宇文凤气得双目喷火,七窍生烟,傅铮偏头又对沐天帅道:“师兄,我们小师妹已经够让人头疼了,但跟某些人一比,还是自家的师妹好啊。”
沐天帅心中暗道,宇文凤就是脾气暴躁一些,柳不悔的性格更让人头疼好不好?
看了眼宇文凤,尴尬一笑道:“师兄倒是觉得宇文姑娘虽显鲁莽,却是性情中人,师弟何必言语刻薄……”
话没说完,宇文凤已是心情舒畅,收了手中剑道:“某些人若是有他师兄一半眼力,别说开玩笑,即便是真的,我宇文凤也会好好考虑考虑。”
傅铮立马拍了拍沐天帅肩膀道:“师兄,听到没有。你缺个道侣,正好宇文姑娘毛遂自荐。”
沐天帅顿时红了脸,嘴里支吾道:“宇文姑娘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心直口快的宇文凤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又被那混蛋调侃,偷偷瞥了眼沐天帅,倒没有生气,而是羞红了脸也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