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低垂,赤岸之畔被战火映照得宛如白昼。
魏延站在阵前,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混乱的魏军阵营,扬起手臂,大声吼道:“火攻!”
声音在山谷炸开,震得人耳鼓生疼。
刹那间,蜀军们迅速而动,动作麻利。
那些手持火把的士卒,熟练地将火把凑近早已备好的易燃物,火苗“呼”地一下蹿起,在夜风中肆意摇曳,橘红色的光把他们满是汗水与烟灰的脸映得通红。
一旁的士卒,则是利落地搭上裹着油布的箭,弓弦被拉至满月,“咻咻咻”,一连串火箭如流星赶月般朝着敌阵疾射而去,尖锐的破空声瞬间被火场的喧嚣吞没。
更有那悍不畏死的勇士,双手紧攥着火把,身体后仰,继而猛地发力,将火把高高抛向魏军的辎重车堆。
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转瞬之间,魏军的辎重车区域便陷入了一片火海。
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直呛得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
若是武刚车,其自然有防火的湿牛皮,但司马师仓促之间,用辎重车来摆阵,就没有了那个效果。
车架在烈火中迅速扭曲变形,车上装载的粮草、物资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大火肆虐,魏军阵脚大乱。
士卒们的惊呼声、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有人被火烧着了衣物,在地上疯狂打滚;有人慌乱中被同伴撞倒,还来不及起身,就被后续的人流踩踏。
司马师身处这混乱中心,却依旧面沉如水,不见丝毫慌乱。
他紧握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
只见他高高举起佩剑,对着慌乱的士卒们大声吼道:“列阵!保持阵型,徐徐而退!违令者,军法处置!”
声音穿透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边自有魏军精锐出手,瞬间杀死数十名奔走的士卒。
在这些人的喝令和威慑下,除了汹涌奔走的民夫,士卒们倒是维持着阵形的模样,还算有序的撤退。
魏延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似乎对追击司马师的这支后军兴致缺缺,只是一个劲儿催促着手下:“把粮食,还有剩下的辎重,都给我烧掉!一点不留!”
那语气,仿佛这一场火就能将魏军的所有希望烧个精光。
魏正看着徐徐退走的司马师大部,心中有些急躁。
撇开其他不说,今年方二十七岁的司马师,面对沙场宿将魏延和穿越者魏正的双剑合璧,表现的进退有序,完全不失大将的风范。
而实际上能够颠覆曹魏政权并稳住司马家的基本盘,司马师绝对居功至伟。
因为司马懿后期几乎被盯死了,很多事情的操作都是他司马师来落实的。
而且洛水之屁后,司马懿很快也就病死了。
接下来的操盘者,是司马师。
也就是说,司马懿不过是干掉了政敌,真正达成取代曹魏成就的,是这个被严重低估的狠人。
魏正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凑近魏延低声劝道:“阿翁,切不可掉以轻心。
这魏军可不是孤立无援,雍州刺史手握重兵,后续援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
此刻若不趁机将这支后军剿灭,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魏延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依旧盯着火场,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只要稳稳守住谷口,司马懿已是瓮中之鳖。
这支没了粮食的后军,不过是群待宰羔羊,能翻出什么浪花儿?
就算援兵来了,几万张嘴等着吃饭,那也是拖垮他们的累赘。”
魏正闻言一阵无语。
这魏延一旦志得意满,就智商下降,听不得良言妙策了......
之前埋伏的时候,此君可是恨不得连吃饭拉屎都要给他这个军师汇报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费祎也在不经意的往这边看着。
魏正甩了甩袖子,道:“阿翁是怕了司马师吧,毕竟这家伙只靠一个守护粮草的杂军,就挡住了你的精兵。
嘿嘿,有勇猛无双的无当飞军帮助,阿翁却连对付一支后军都这般畏缩,只会用放火,连追击都不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