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没有找到那几个偷袭者?
王欢王六安也看出来了,更是一脸迷惑。
待那伙人走远后,街上人群再次攒三聚五,交头接耳骂声不绝。
“什么玩意?对咱们如此嚣张,妖物来了却成缩头乌龟!”
“说的是!不过最应出手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又不会法术……”
“事虽如此,他们也不该对咱们如此凶霸!”
“咱们躲他们,他们躲妖物,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唉!”
“还是铁血够爷们!虽未谋面,也一定是位伟丈夫!”
“的确,他可比燕家钱府强多了,那两家空有家财万贯,一有妖物就躲得远远的。”
“那些妖物也是傻,就不知钱有用吗,只对咱们下手,何不去端了那两家的窝?”
“那两家都有镇宅之宝,钱府有碧灵剑,燕家有吞红珠,小妖小邪哪敢去犯?”
“阿叔说的是。”
“最该出手的是城主!”
“城主纵观大局,岂会意气用事?想来他有他的想法,我等草民,焉能参透?”
“阿叔年龄大,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燕家钱府为富不仁,却是不挣之实!”
“燕家钱府家资无数,富可敌国,听说城主有事,也要找他们商议。”
“他两家并不和睦,意见定有分歧,城主也是左右为难。”
“若论钱财,钱府更多,不过燕家若与城主结为秦晋,那钱府也必将失势。”
“燕九公子倒是俊朗人才,只是有些高傲,左大小姐那脾气,两人针尖对麦芒,肯定好戏不断!”
“那倒未必,听说燕九公子对左大小姐钟情着呢!”
“他当然是个痴情种,不然怎会一夜白头?”
“瞎说,燕九公子丰神俊逸,有钱又会保养,怎会白了头!”
“信不信由你,昨夜我见他顶风冒雪策马出城……哦,对了,可能是因为雪……”
任风微蹙眉头,他们说了很多,却对前几天的妖兽只字未提,刚刚遇到的两位话痨却知道此事,这是怎么回事?
此事愈发蹊跷!
三人不做声,缓缓举步,如远足的游客,体察这异世风情。
“风哥,”王欢指着路南说,“你看这家,可惜了一个好位置。”
任风看过去,两间大屋年久失修,后墙已倒塌,看高度应该是位富裕人家。
只看院中那棵大柳树,这家房屋估计不下百年。
那树冠已盈满了整个天井,枝条如天女散花,依旧绿意满满,一部分已探到了街边。
任风不禁唏嘘,这座建筑,当初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如今竟已破败如斯。
世上万物,谁又能打败时间?
“这要修缮一番,板板正正的开个门头,一定好买卖,这破破烂烂的,真可惜。”
任风默然。
这户房屋的确有点煞风景。
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主家迁往别处,要么就是后继无人。
王欢忽然想到了什么:“那老羊头在炼一种丹药,可惜……”
“啥丹药?快说!啊吸。”
“不老丹。”
“不老丹?”
“是,应该是,别的、我就记不清了……”
“跟没说一样,啊吸!”
王六安一有机会必须怼。
王欢抓耳挠腮,原主的记忆却少的可怜。
任风的脑海却闪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登时推翻了刚才的想法,若真有“不老丹”,那么人,是否将不再是匆匆过客,是否可以与时间同在?
“左大小姐来了!”
随着一个人的低呼,熙攘的人群骤然没了声音!
任风看到,东面人群正无声的分开。就像有巨鲨游进了沙丁鱼群,众人纷纷避向两旁。
那不是巨鲨,是两个人。
任风目力极佳,他看出那是两个女子,应该正值妙龄。
随着人群像快艇犁开的波浪,两道身影愈发清晰。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很博眼球,很多人都踮起了脚尖。
能一睹城主千金那绝世容颜,也是很多有志青年的梦想。
当然,中年也一样。
任风的心跳竟莫名加速。
有些感觉是说不清楚的。
“小姐,今日得闲,正好看看这市井热闹。”
绿衣少女声音像出笼的百灵,带着雀跃,显然是丫鬟。
白衣女子的语气要稳的多:“我们来这里,可不是闲逛。”
“小姐的心思,小春自是知道……”
“知道也莫说,小心我掌你的嘴。”
“是是,小春不敢……”
这对主仆一对一答,就如在闺房中闲谈,完全旁若无人。
在这寂静如夜的闹市,她们竟对千百人视而不见,单单这份睥睨,就足以证明身份。
随着人群静静分开,主仆二人已离得足够近,在看清白衣女子的容貌后,任风的心骤然狂跳!
那张脸,好熟悉!
温婉,柔美,眉宇间却多了几分不让须眉的英气。
最醒目的,还是她左颊上那颗乌豆般的黑痣!
世间美人并不少,却不是每个都有美人痣。
何况,她的美,足以惊为天人。
她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更加鼻如悬胆,红唇如绣,一看便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尤其她的一双美眸,清澄明澈,秋波如水,顾盼生姿,当真是明眸善睐,勾人魂魄!
好一双动人的眸子!
任风的心竟也砰砰乱跳!
果然如裁缝所说,若被那如水的眼波微撩一下,是个男人都会拔不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