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两只大公鸡正在啄架,纵越躲闪,鸡毛乱飞,鸡冠子上的鲜血滴落了一地,战况很激烈。
而这两只鸡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一个肥胖的男人衣服华贵,喊着,“上啊,啄它啊!”
这个胖男人就是葛国国君垠尚。
垠尚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斗鸡,每日和一起喝酒的近臣在太和堂边斗鸡边饮酒。
大夏当今有天下五霸:葛国、昆吾,顾国,豕韦和常国。
五霸经过多年征战都成了所在区域的霸主,国君都是大夏的方伯长。方伯长具有代天子征伐四方诸侯的权利,可以不经过天子同意征伐不臣服或者有过错的诸侯,方伯长的权利极大。
这些方伯长也一直四处征伐扩张自己得地盘,征伐他国的理由自然好找,在大多时候天子也和方伯长基本一条心,所以四方诸侯无不对方伯长心生敬畏。
夏朝初年,和大禹的儿子夏启争位的伯益的长子名大廉,被封于葛,建立了葛国。
如今葛国国君是垠尚,垠尚这个人好喝酒而且为人凶狠好杀戮。
垠尚常年讨好履癸和牟卢,尤其和牟卢关系最好,二人经常一起饮酒打猎,所以葛国虽然不是几个方伯长中最强大的,但是横行天下多年,几乎没人敢惹。
最近几年,履癸让各个方伯长征收天下财宝和少男少女。葛国趁机把中原附近众诸侯国搜刮了一遍。
太康氏是大夏宗亲当然不能忍受葛国的肆意妄为,葛国竟然出兵把太康氏给灭国了,太康氏只好四处流浪。
众诸侯都从心底怨恨葛国,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垠尚几乎天天喝的大醉,尽日酣饮,养着几十个身姿绝曼妙的舞女,每日在宴前伴舞,夜夜歌舞,白天则昏昏大睡,朝中事物一概不管。
醉了就与身边的女子笑虐戏浪,不以国政为事。国内有功不赏,有罪不罚,外面有百姓的民讼也不理,大臣们求见也不得见,百姓都纷纷暗地里咒骂。
垠尚每日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浑浑噩噩,似乎时光就这样永远没有尽头,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容忍他一直这样下去。
商国。
伊挚和仲虺一起回到商都亳城,天乙见到伊挚回来,又给自己带来仲虺这么一个得力的右相,所以天乙最近心情一直很好。
这一年,一些葛国的百姓跑到了商国。仲虺找来这些百姓询问原因,原来葛国税收越来越重,这些自由平民不堪忍受葛国繁重的税收,开始跑到商国这边来了。
这些百姓还说,“葛国的国君垠尚每年不举行祭祀天地和祖宗,每日在太和堂中喝酒吃肉,歌舞买醉。哪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留在商国吧”
仲虺听了这些之后,沉思了一会,脸上隐隐浮现出了微笑。
第二天,朝堂议事之后,仲虺到后堂和天乙商议事情。
仲虺问天乙,“大王,我们商有多大边界呢?”
“方圆不过百里而已,自从先王得罪了天子,我们的封地就只剩下了这么多”
“方圆百里,人口不过十万,士兵不过几千,大王可曾听说了有施国的事?”
“朕当然听说了,有施国的国土和我们相当,但夏王几千大军一到,将有施国打了个落花流水。”
“大王难道就不担心吗?如天子亲征,我们也将毫无还手之力。先王留下的商国便就要毁在大王手里了。”
“我商国自夏国开国以来就是望族,我自然不想,也不会让商葬送在朕手中。大商国力如此,只望百姓勤于耕种,士兵勤加操练,还能如何?”
“那大王觉得如此可以保商国万事无忧否?”伊挚继续追问。
“商国的声望虽然不错,但仅是一小国,连昆吾的一半都不到,更不用和大夏比了。军队只有几千而已,这四大方伯候随便都能轻松把我们踏灭。朕又为之奈何。”
“所以大王要壮大商国,就要先吞并掉旁边的葛国!“伊挚说完双眼直视着天乙,他在等天乙的反应。
“葛国!?那样无端征伐,岂不是遭天下人人唾骂,夏天子也会把我们剿灭的。天子正觉得没有理由杀朕呢。”天乙果然大吃一惊。
“大王可曾听说葛王的无道?葛王每日歌舞饮宴,连祭祀这等头等大事都不进行。广大平民流离失所,加之捐税太重,葛国土地已无人耕种了。”
天乙听了恻然,“祭祀这乃是国中头等大事,那还了得。虽然商国不是方伯长了,但我们还是遣使规劝一下葛国的垠尚吧?“
使者很快就回来了,“葛国国君说没有多余的牛羊可供祭祀。”
仲虺赶紧准备了牛羊,请示了天乙,又派使者送了过去。
牛羊是送了过去,但是葛候把送来的牛羊统统吃了,还是没有祭祀。垠尚心里说“小小商国,竟然多管闲事。”
使者很快又回来,天乙很是愤怒,仲虺说,“大王不着急,且等来年。”
第二年,春风吹佛大地的时候,燕子从南方归来开始在檐前筑巢。河堤上的柳树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嫩绿的枝条。
商国田野间一派春耕的气象。阡陌纵横处,耕牛拖着犁铧翻开刚刚解冻的土地。人们赤着脚踩在刚刚翻起的泥土上,感受到了生命
欣欣向荣的欢乐。这个时代缺少的不是土地,而是耕种土地的人。
天乙和仲虺便装到到田野间视察百姓春耕的情况。大奴隶主家的土地,早早地就让奴隶们耕种完了。泥土翻开之后,然后用耙把翻开的大土块打碎,然后就可以犟地了。
天乙看到田中有一个农夫,头戴着斗笠,光着脚踩在泥土中,一手扶着犁的把手,一手拿着鞭子赶着牛保持直线。
“这位耕田的农家,请问你看到伊挚大人了吗?”天乙对农夫喊道。
农夫停住了牛,摘下斗笠。“大王,您也来了!”脸上充满了汗水和笑容。
“哈哈,伊挚大人,我听说你之前放过羊,没想到你还会耕田呢!”天乙笑了起来。
“伊大人果然是国之栋梁,事必躬亲啊。”仲虺也笑了起来。
一般百姓家有的劳动力和耕牛等农具不足,伊挚很担心耽误了春耕,就每天到田间视察春耕的情况,这个可是春天的头等大事,有了粮食才能有一切。
“那个农夫回家去取种子了,我正好帮他耕一会。这一番景象,耕田岂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伊挚道。
“是,要不朕也耕一圈试试。”天乙说着就要拖鞋下地。
“大王,且慢。伊挚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大王商谈。”伊挚急忙拦着了天乙。“大王是否听说葛国的土地很多都已荒废无人耕种了吗?”
“恩,朕听说了。这件事情很重要吗?”天乙看着伊挚说。
“非常非常重要,我们要去帮他们种地,请大王准许。此事大王听在下安排就是了,但大王和仲虺大人一定要抓紧操练兵马,大王的霸业就要开始了。”
“我商国将士一直都是能征善战,士兵也能为了保卫国家奋勇杀敌,你是说葛国没了粮食,便会来攻打我国吗?”
“天机不可泄露,大王只需做好准备等待就可以了。”
百姓一直感激天乙的恩德,听说天乙让大家帮葛国去耕种,所以一呼百应,大家都欣然前往。伊挚很快就找了许多百姓去葛国,帮葛国耕种土地,还免费提供种子。
葛国贵族们看到如此情景,正好不用自己的奴隶多费力气,反正土地你们商族人又带不走。
“难道秋收的时候,你们还想过来收庄稼不成?,到时候就不会再让你们过来了。一群商国傻子哈哈来来继续斗鸡了”葛国的贵族们继续玩着流行的斗鸡。
葛国大地上,渐渐到处都是耕种的商国百姓。商国男男女女扶老携幼,葛国大地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春天的景象了。
耕种土地自然就需要饮食。葛国长年捐税沉重,百姓家里自然无有余粮。葛国贵族奴隶主们,更是不肯出一丝一毫。
商国的老人孩子都要给去葛国耕种的人们送干粮和水。
尽管只有百里的路,依旧走的很艰辛。
春天的太阳已经让这些老人和孩子汗流浃背。在去葛国的路旁有一树林,于是人们就经常到林边纳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