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风捏碎命牌离开荒漠结界,陈常惺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寒意。
陈常惺将目光收回,环顾四下,缓缓道:“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结拜二姐。”
“她肩上扛着宗门的荣誉以及很重的担子。”
“我心疼她,也爱护她,所以我告诉她,我会带着她通过第一关,帮她的宗门赢得一份荣耀。”
“我说这话的时候,满心赤诚,信誓旦旦。”
“因为在我看来,想要得到一百二十枚令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就在刚才,她被迫离开了荒漠结界,因为她不想拖累我。”
“我帮她,因为她是我二姐她离开,因为我是她三弟。”
“可她终究离开了结界,我再没办法帮她卸下担子,再没办法帮她的宗门赢得一份属于她的荣耀。”
陈常惺忽然不说话了。
他已不再四下环顾,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黑白二使身上。
此刻,陈常惺的目光已冷得像块冰,转瞬间,又热得像团烈焰。
“我的心中憋着一口气。”
“一口怨气。”
“这口怨气,我想先从二位身上开始讨。”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没有人在乎他这段简单的话说得多么发自肺腑,人们只知道他只是小小的一个初阶灵皇。
一个初阶灵皇,想要同时从两位高阶灵皇身上讨债发泄怨气,无疑是天方夜谭、自寻死路。
白无常笑得前仰后合。
黑无常笑得更加放肆:“小子,这简直是我这段时间听过得最好笑的笑话!”
陈常惺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是么?”
两个轻盈的字眼儿从陈常惺的舌尖儿弹出,下一刻,陈常惺的身形也弹了出去。
陈常惺的身形又快又猛,就像一道强弩激射而出的矢。
黑无常不笑了。
白无常也笑不出了。
因为陈常惺这一剑的速度,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根本不是初阶灵皇能做到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谨慎应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陈常惺的剑串成糖葫芦。
黑白二使对视一眼,常年的合作令他们有一种发自灵魂的深深的默契。
二人身形瞬间错开,同时从陈常惺左右两个方向迅速攻来!
夹击之势已成,陈常惺这迅猛一剑,似乎已失去了建功的机会。
只是陈常惺在出剑之前就知道自己面临两个敌人,所以他当然还准备了后手。
就在人们认为陈常惺这一剑已无法建功,必须更换招式才能够躲开黑白二使的夹击之势时,陈常惺忽然骨翼振翅,腾空而起!
黑白二使的两把剑扑了空,而陈常惺这一剑却威势未尽。
只是随着陈常惺借助骨翼腾空而起,这一剑已经从直刺而出,变成了天降之剑。
“铿!”
陈常惺这一剑准之又准地点在了黑无常的剑身上。
一股大力,震得黑无常虎口一阵发痛,险些丢掉手中武器。
感受那股可怖的天地之力,白无常瞳孔一缩:“返璞归真?初阶灵皇,竟迈入了剑道第三个大境界?”
震惊归震惊,白无常没有犹豫,脚下一扭,已反身横劈向了陈常惺的手腕。
陈常惺右臂一按,借力弹起,而潜伏在剑尖的破字诀也在陈常惺的剑尖离开黑无常剑身的刹那爆开。
“轰!”
一声巨响,黑无常的剑身竟骤然炸成了无数碎片。
离得较远的赤身壮汉与百里紫薇等人还能利用罡气拦下铁片,距离最近的黑白二使则倒了霉。
白无常的身上刹那间崩出了许多又小又深的伤口,黑无常则虎口直接震出血来,满是铁剑碎片的残躯在能量波动的轰击下倒飞了出去,砸到地上时鲜血已止不住地从嘴角汩汩流出,精神瞬间陷入濒临气绝的萎靡状态。
破字诀之所以能够成为陈常惺前世的压箱底底牌,就是因为这一门自创秘术实在太让敌人措手不及了。
眼看黑无常已成将死之人,白无常勃然大怒,浑身一震,身上的铁剑碎片立马崩飞而出。
只是不等白无常出剑为黑无常报仇,陈常惺的剑已经再次刺来。
战斗中想要在占据优势的时候迅速取得胜利,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热打铁,不断积攒优势。
眼看白无常受伤,又因为黑无常而心神波动,陈常惺当然不会给他重振旗鼓的机会。
果然,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白无常眼看一剑刺来,想要反击已不可能了,只能转身闪躲。
可他刚躲开这一剑,陈常惺的下一剑又紧随其后刺来。
陈常惺一剑比一剑快,快到他第一剑被迫闪躲,接下来的每一剑都只能险之又险地躲开,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是时候结束战斗了。”
眼看白无常在不断闪躲的过程中露出一丝破绽,陈常惺毫不犹豫地将铁剑脱手扔出。
陈常惺若是直接将剑递出去,只怕还不能建功,因为白无常已躲到了现在,再躲一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既然白无常露出空当,陈常惺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长剑脱手而出,威势凶猛,白无常瞳孔一缩,顾不得形象,一记老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躲开这因为抛掷而速度更快的一剑。
只是他才刚刚躲开陈常惺的剑,陈常惺的手掌就已经从天而降,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陈常惺那一剑故意刺得比较偏,就是诱导他向自己已经算计好的位置躲来,这个时候陈常惺预判位置提前出掌,白无常自然躲不开了。
这一掌陈常惺用了八成力,直接将白无常的脑袋像西瓜那样拍得碎成了八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