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七日,淮安郡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郑谌紧皱着眉头疲倦而忧伤的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
“夫人,郑家现在局势危机,急需人手,长老们已经决定把派去寻找兮颜的人手都叫回来了。”郑谌没有看郑夫人自顾自的缓慢说。
郑夫人拿出了大氅给身形已经有些佝偻的丈夫披上,笑着说“家里的事要紧,兮颜从小就聪明,褚家那小子又跟在她身边,晚些找她回来也没事儿,她在外面会保护自己。”
“家主,长老们找你。”小厮在门外喊道。
已经几日没休息的郑谌握了握妻子的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离开了。
在听到郑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郑夫人才呜咽着哭了出来。这一年,她听到太多坏消息了。年初,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郑柏远在抗魔长城战死了,最贴心的小女儿郑兮颜留下一封信就离家失踪了。她还没来得及派人大规模寻找失踪的女儿,郑家和周家的矛盾就开始升级,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派出去的人被一批批叫回来,今天被叫回来的是最后一批人。
郑夫人内心酸苦,独自走在凛冽寒风中的郑谌甚至没有时间酸苦,他知道长老们叫他,大概是又有坏消息传来了。
议事大厅里,郑家所有的长老齐聚,在可怕的寂静中,他们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门外,等待着郑谌做最后的决定。
几分钟后,郑谌进了议事大厅,解下满是雪花的大氅,询问“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斥候传来消息,仓山失守了,包括柏航在内的五个嫡系血脉都死了。”五长老郑延红着眼眶说,郑柏航是他最器重的孙子。
“那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郑谌温和的问。
“当然是周家拼了,让他们血债血偿。”脾气最暴躁的三长老道。
“拼,我们拿什么拼,开战到现在,我们败多胜少,短短半年,我们就损失了七个筑基,对方才死了三个。再打下去,我们的力量怕是要消耗殆尽了。”最近出了些风头的二长老毫不留情的泼着冷水。
“家主,你怎么说?”一直阴沉着脸的大长老开口问。
大长老在郑家的威望极高,他的话让窃窃私语的会议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郑谌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道“我们郑家还能与周家一战,从字面上看,我们郑家折损了七个筑基修者,但实际上我们是损失了一个筑基高阶一个筑基中阶和五个筑基初阶,对方虽然只死了三个,死的却是一个筑基高阶和两个筑基中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