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积压,整个视野都算不上明亮,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哗哗的雨声中,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更何况敌暗我明,情势并不是很乐观。
最先动的是夜晏,只见他不知用什么打中了潜伏在树上的人,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其他的声音又都被掩盖在雨声中。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凝,仿若紧绷着的箭弦,只等一个契机便会崩断。而那个所谓的契机便是那些人并没有很好的耐性,不一会儿,几十个黑衣人就将他们围成了一圈。
安乐想也没想直接甩出了几枚梅花镖,抽出腰间软鞭迎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蒙面人,流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也迎了上去。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夜晏还是徒手近身肉搏,轻易就拧断了几个人的脖子。
流痕的武器是一条玄铁炼成的长链,链子末端是一枚带着倒刺的小小月形飞刀,那飞刀闪着荧光,若被刮一下,肯定削肉刮骨。长链的另一端被流痕握在手里,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长。流痕不着痕迹地轻轻一甩,铁链就缠住了几个人。
梓言也一改先前的懒散模样,手腕轻轻一抖,原先只有五寸长的扇子又足足长了三寸的刀片,他手腕一转,扇子就直接袭向来人心口。
安乐就没有他们那么轻松,因为流痕的坚持,她此时穿着曳地襦裙,并不适合大幅度的动作,于是她便毫无形象的将长长的裙摆一把扯掉。没有了累赘的裙摆,她的动作顿时灵活许多。只不过瓢泼大雨模糊了视线,她的实战经验又不多,很快就落了下乘。
可能发现车内有人,一个黑衣人直接将马车劈开,幸好梓言及时拦住了那个人,扇上的刀锋直插那人心口,扇子上却一点血迹全无。
或许感觉到危险,藕菱没有听从安乐的嘱咐,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爬了出来,被雨水一淋,顿时珠钗四散,鬓发凌乱,好不狼狈。
见到藕菱,许多黑衣人都向她攻击,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藕菱?可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惹到仇家?
藕菱吓得尖叫一声,躲开其中致命一击,跌跌撞撞地跑到安乐背后,好像是在寻求庇护。安乐回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却用鞭子替她拦下攻击,将她护得周全。
蒙面人的主力显然是在安乐这边,安乐本来就是他们中武功最差的,还要护着没有一点武功的藕菱,应付起来吃力许多。
安乐看了看形势,从荷包里掏出几枚药丸,掷向离自己最近的几个黑衣人,他们条件反射地用剑劈开,顿时药末洒在脸上,即使他们躲开了一些,却依旧感觉身上奇痛无比,内力也使不出来了。
只不过这些蒙面人是豢养的死士,毒药非但没有让他们畏惧,反而使他们更加凶残,势必要速战速决,杀了她们,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究竟谁是他们的目标。
那样带着药末的毒丸她只有三颗,这样的雨天又用不了毒粉,看着他们更加凌厉的攻击,安乐不由有些头疼。
好在此时梓言已经解决了困住他的那几个人,挡在安乐面前,替她拦下了一行人的袭击,还不忘含情脉脉给安乐抛了一个媚眼。
安乐有些无语,这个时候还要卖弄风骚,满腔的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藕菱抬眼望向其他几人,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看向安乐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毒,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她指尖微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出现在她的指尖,如果不是那银针闪着幽蓝的光,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藕菱指尖微动,带着淬毒的银针直接袭向安乐,就在针尖离安乐的腰部只有一寸时,突然,她的手腕一麻,手中的银针就掉到了地上,那银针竟有三寸长,闪着幽蓝的光。
她扭头便看到夜晏阴冷的目光,心头忍不住地颤了颤,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掉落在地上的银针收好后,便顺势晕了过去。
夜晏见她如此反应,知道她不会再做什么,几个纵身便加入了安乐这边的战营。
虽然黑衣人人手众多,但时运不济,遇到的这几个人在武功方面颇有造诣,自是讨不了好的。见己方劣势已现,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便打算撤离。
流痕见状,长链一甩,那链子竟足足长到两米,直接缠上了欲逃跑的几人。
那几人心知不能逃脱,直接咬碎了口中毒药,顷刻间,口吐黑血,俱都咽了气。
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了,线索又没了。
安乐望了望昏迷的藕菱,有点心疼,让梓言将她抱上车,然后上车给她和自己都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再出来时,天空已经放晴了。
梓言伸出手,让安乐借力下车,安乐也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手下来。此时,梓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用内力烘干了,又是一副潇洒模样。
“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