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言睁开眼睛便看到安乐正在解自己的衣裳,难得的耳根一烫,有些尴尬地笑道:“安乐,我的伤还没有好,你也太着急了吧!”
安乐先是一愣,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教训他一顿,可是见他身上没个能下手的地方只好作罢,幽幽道:“我在给你上药,而且你浑身上下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实在不着急。”
梓言被她噎得一哽,叹道:“容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安乐睥他一眼,不打算跟他侃了,直接说道:“半夏走了,留信一封,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她的救命之恩我已经帮你还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像半夏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走了最好,毕竟这样的人留在梓言始终是个祸患。
梓言没有说话,他们这种人最怕的是恩情难还,他情愿自己是欠安乐的。至于安乐是怎样还的这份恩情,他并不在意,安乐有的是手段,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约莫你要醒了,你真气乱窜,虽然已经压制了,但是时间长了,你武功也便废了,我帮你施针引导疏通,你专心一些。我用的是偏针刺穴法,分不得心,稍有差池,你便没命了,你可信我?”
梓言收起玩笑般的眼神,认真道:“我信你。”那眼神太过于坚定不移,竟让安乐忍不住心里一颤。
安乐收了心思,说道:“一会儿你将真气往少阳三焦经上引。过肩髎、天井、阳池,最后从关冲穴上引回丹田,我会用内力相引,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想了想用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啰嗦,直接抽出一旁的金针准备开始。
梓言看着这样的安乐觉得心里很温暖,于是乖顺地闭上眼凝神运功。
现在不过是安乐要替他疗伤而已,苦点疼点又能算得了什么,就算有一天安乐想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这辈子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会尽他所能为她做到。
碟都城外,树林。
半夏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娇滴滴的仿佛遇风则倒的藕菱居然会武功。
“半夏姑娘如此走了真的就甘心吗?”藕菱笑意吟吟,态度温和,亲昵的模样就好像在和别人聊家常一般,不过心里却在盘算着是要杀人灭口灭口还是继续利用她。
说来这个女人不光长得不好看,连脑子都不够用,什么都没做就露出了马脚……
半夏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自己是被藕菱当枪使了,所以看向藕菱的目光极不友善,“沈姑娘是你主子,你为什么要害她?”
主子?她也配?
藕菱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却没有回答她,狡辩道,“我怎么要害她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罢了。”
半夏咬咬牙,确实,藕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挑拨离间罢了,是她自己嫉妒心作祟犯下大错,怨不得别人。
不过经此一事,她对藕菱没有一丝好感,反而有些厌烦,所以冷冷地不再说话。
“我可以帮你……”
半夏抬眼看她,眼神晦暗不明,却突然觉得肩部剧痛,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藕菱看着半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不可置信地望着半夏身后的人,难道他的武功已经练到如此地步,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气息。
“这样无用的人也值得你费心,你真是越来越不堪了。”夜晏冷冷地睥了藕菱一眼,看了看半夏的死状,觉得很满意。
“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夜晏浑身散发的戾气压得藕菱喘不过来气,浑身发抖。夜晏嘴角勾起一丝残忍微笑,凑近藕菱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说樱粼花和茱炀混合后毒发的样子就是如此……”见藕菱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若不是师父对藕菱十分器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藕菱活到现在的。
藕菱终于坚持不住跪坐在地上,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刚刚他对她是动了杀意?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想要杀她?沈安乐,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她灵机一动,伸手摘下脖子上的吊坠,将吊坠拧开,扔在在半夏的身上。不一会儿,只见那吊坠里面爬出三只蚂蚁般大小的黑色虫子,从半夏的鼻子眼睛处钻了进去。
而本来已经死透了的半夏却突然睁开眼睛,满脸的血迹让整个人显得十分狰狞。
藕菱看到如此模样的半夏却是满意地笑了,还好心的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血擦拭干净。整个过程中半夏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