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便是五天过去了,而这五天里,龙阳县可真可谓是血雨腥风。首先是飞跃派掌门铁甲丁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血气逆流暴毙身亡,在临死之前竟然还用血写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便是黑虎山庄庄主断山虎的名字。
第二天,断山虎在酒馆内吃着酒肉突然喷了好大一口黑血,两眼一翻白死了去,并且同样是在死前,在桌子下用血写下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此后的好几天,各路江湖人事纷纷暴毙,并且龙阳县的各路小巷子之内都密密麻麻的用血书写着“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血魔饶过谁!”
一直到第四天,这个疑似血魔新的作案手法又变了个花样,那便是飞鸽传血书,接到血书的人会收到一个名字,无非就是一些江湖好汉,可悲催的也有可能在血书上刻着自己知己好友的名字,如果他们不按照血书上说的去杀了那个人,那么死的将会是他。
第五天,龙阳县大乱,各路江湖人事纷纷互相刀刃相见,万州青衣卫全部出动在各个街道维持稳定,防止一些杀红眼的江湖人伤了无辜百姓,青衣卫主张江湖事,江湖了,但凡伤及无辜百姓都是与青衣卫为敌,此时的龙阳县,是人心惶惶,谁也不信任谁了,生怕哪个人就是血魔指点的索命人。
这几天江湖如此反常,而有一个人同样十分之反常,在这五天里,余年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谁敲门都不让进,送饭的也不让进,让他是不吃不喝的在里边呆了三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江湖大乱,而余年居然又变得那么古怪,这让人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直到第四天,余年才终于从房里出来,披头散发两眼无神,脸色是比天山的雪还要白,嘴唇没有了一点的血色,身体上明显消瘦许多,顶着一个黑眼圈活脱脱像一个瘾君子,手里拿着张宣纸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去,一吃就是吃了好几个时辰。
众人往余年房里走去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余年的亲笔画,一只老王八,上书题字“温珉老王八”,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余年居然这么无聊的时候,一张宣纸由于被风吹起,把背面扬了起来,背面也是一副画,是一条手帕,画得非常细致,甚至连针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上边绣着三个清秀的字体“纪依云”。
检查了所有的画,发现背面都是画了一条手帕,只是样子有些不一样,到绣在上边的字是一样的,有些手帕看起来是画的一模一样,可仔细一看,细节上的针线不一样。由此可知余年是到底有多丧心病狂了,整整四天都在研究这手帕。
吃过饭之后,余年脸色有些好转,但脚步依旧是轻飘飘的,毕竟他已经是四天没睡过觉了,不理会众人的问候,直接走到莫清渊面前傻笑道“嘿嘿嘿,傻白甜,走,我们去买胭脂。”
也不管莫清渊同不同意,直接就拉起了莫清渊的手,这走路得左摇右晃的,陆离看着余年颇有些病态的背影,扭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乔暮问“他以前这样过?”
卢老九偷偷凑过头问乔暮“哎哎,余军师是真疯了?”
乔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认识余年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余年这样,此时的余年就已经完完全全的一副疯了了样子了,这叫乔暮怎么回答?说他疯了?这不是打击士气么,虽然余年不算是这群外人的主心骨,可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乔暮只能沉声道“军师所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们,都看着吧。”
街道上,似乎曾经繁华的景象已经逝去,街道上的人群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走着,虽说旁边或者屋顶上都稳稳的站着一个身披青衣的人,可还是怕,怕冲撞了谁就连青衣卫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
外出买菜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问价,小贩也不敢大声要价,直接报了个最低级别。这些人还是因为被生活所迫,在这么乱的时候还出来贩卖东西,一些可以温饱的人甚至都不敢出门了,还有些人直接是逃离了龙阳县往亲戚家避难去了。
很多店铺都关门歇业了,余年一连走了好几条街道才发现一胭脂店,抬脚就往里边走,压根没看招牌,如果他看了想必也知道为什么这家店还敢开着,这家店的牌匾上写些“语嫣脂”。
这代表这家店背后是站着语嫣楼的人,语嫣楼乃江湖六大派之一,也只有她们有这个胆量继续开店了。
店内是半老徐娘,唤名顾姬,属于语嫣楼的外勤高层人员,见了余年带着莫清渊进来,也没认出余年来,虽然自己手里头还是有些语嫣楼的资料,可此时的余年就如同一瘾君子一样,不常见的人也是认不出来。
这余年的服饰也是颇为华丽,顾姬默认把他当做了一富家公子,看着他身后的莫清渊,想必又是一公子爷带着人家姑娘来泡妞了吧,看着这余年就一肾虚的模样,心里不屑的笑了笑,真是苦了那姑娘了。
不过顾姬也是有些职业素养的,习惯性的微微一笑,扭动着她的水蛇腰浑然不觉的卖弄起了风骚,走到余年面前欠身道“哟,这位公子爷,想要点什么呢?”
“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香囊都拿出来。”余年也没在意这顾姬,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这时候打门外又进来俩人,一老一少,正是前些日子刚见过面的袁天宇和他身边的老奴。前边袁天宇见了莫清渊进了这店,自然是直接跟了进来,打眼一瞧,发现余年也在,有些不满了,前些日子被这余年耍了一次,自己在飞天堡可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这次他决定找回点面子。
首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余年,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店家,把那个香囊也拿过来看看。”
余年听到了袁天宇打的招呼,可没理他,莫清渊也听到了,见余年没说话,自己就躲在余年身旁,不敢出声,她是真怕了那飞天堡,有了心里阴影。
“余年兄,多日不见这…”
“这个味道不怎么样,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