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几人被砍了脑袋就因为这个原因?”
“嗯,少爷很怕熟悉的人离他而去,便用这样的极端手段管束。”
“真变态!这样的话你们都得困在他身边了,你们的老庄主也这么由着他?”
“小小少爷但凡提出什么老庄主无有不应。”
“也难怪,就那么一个活宝贝,不过这样宠溺未免太过头了,想杀人也随他杀,还讲不讲王法!”
“按照泽国的律法,主人是有权随意处置奴婢的,我们这些家奴他们可杀可剐,至于船上其它的人,虽然不曾卖身给索家,但上船的时候都签了一份三年契书,上头言明三年之内索家付给对方一定的酬金,条件便是没有索家的特别准许不准离开大船,不然索家有权做出处置。大家见了这么大一艘船,上边什么都有,新鲜感加上丰厚的酬金,很多人想也不想就签了契书。契书一旦签下,虽然可以在船上随意活动,却事实上跟我们一样没有自由。”
“刚才那几个救乌篷的并不想逃啊!”
“嗯,少爷就是这么极端。”
“这船上共有多少人?”
“光是索家的家奴就有一千六百人,船工三千人,船民有四千。”
“这么多!难怪到处都能见着人。”
三人一猴边走边说,千字路过一家纸笔铺子给多助买了好几个本子,多助高兴的手舞足蹈。平安趁多助不留神从它抱着的本子里抽出了一本,还夺过了它的笔,多助这次恼了伸出爪子要去挠平安,平安一个大拳头迎面就过来了,猴子忙不迭的躲开,它可不吃这个亏,平安三拳打趴乌篷的三个徒弟它是亲眼见过的。
“这笔真不错,难道是雪国的雪鸟羽?”平安拿着那枝笔在手上转着玩,“不对啊,书中记载雪鸟通体雪白,这羽毛笔怎么是蓝的!”
平安在本子上随意写了几个字,更诧异了:“字是黑的?难道不应该是红色的么?多助,你自己灌的墨?”
多助不理她。
平安便将笔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摇头道:“是鸟血的味道,不是墨啊,真是怪事。管它呢,我也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雪鸟笔,听说这一管笔就能写百部书,若是不常用,放上百年也能正常书写!多好的宝贝啊!多助,你哪儿得来的?能给我弄一只吗?不理我啊……那就是不能了,唉……,这笔既然被你用过,我就勉强据为己有吧!”
“嗷嗷……”猴子又一次暴跳如雷,见过皮厚的,没见过皮能这么厚的!
“哈哈,逗你的,我才不稀罕你的笔呢,我最讨厌写字了,等会儿还你。”平安一边走一边在本子上书写着什么。
多助不时跳起来看,一张猴脸笑的变了形。
“你笑什么?”平安写完之后将笔还给多助。
多助便迫不及待的在它的本子上写道:“你的字丑的前无古人!”
“哦,你笑这个啊,我的字是很丑啊,字丑点有什么关系,看得懂不就得了,醉风,给你。”平安一点都不生气,将本子递给醉风。
“唉,你的脸皮也厚的前无古人!”猴子继续写道。
醉风不解的接过本子,看了几行,便面露惊喜,上边写着一些医书的书名,并标注了顺序,以及哪些要精读,哪些要整本的背诵,哪些只需略看,详细分明。
“墨大医的书针对的是四勤府和泰来府的高级学徒,你看完了这些就能看得懂墨大医的书了。”平安道。
“我……平安妹妹,我……”醉风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希望多几个认真的郎中,少几个乌篷这样的江湖骗子,醉风,医道艰辛,你跟醉雪好好努力!”
“噗!”千字忍不住笑,“平安,你怎么像个老夫子。”
“你才老夫子呢!”平安捶打着千字,又想起什么问她:“刚刚你看见别人掉脑袋,你不怕?”
“怕啊,不过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既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最怕的是你受伤,你上次被无际的狗咬了我见你流了那么多血都吓死了!”
“真的?”
“讨厌,你敢质疑我对你的朗朗乾坤心!”千字捏着平安的后脖子,闹了会儿,叹了一口气道:“经历你那次,我明白了,我是个没本事的人,保护不了谁,再恐惧再害怕也改变不了我的无能,我能做的就是守好本分,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好。”
“咦……好肉麻!”
醉风看着两姐妹笑道:“你们俩很像我跟醉雪,醉雪对我而言就像亲妹妹一般,遇见醉雪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咦……更肉麻!”平安搓着手臂,“对了,无恙馆的馆主是谁,我见里头郎中不少,怎么就没人出来揭发乌篷呢,我才不信他们不知情!”
“是鲁道鲁郎中,鲁道唯利是图,乌篷应该给了他不少好处。不过鲁郎中医术还是很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