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到舞台上的和暖时,谢奕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今晚的和暖,穿着一身米色连衣裙。微立起来的荷叶边领口,衬的她的脖颈修长白净。泛红的长卷发散在身后。舞台灯光的照射,她周身有种氤氲的仙气。想到要见何家宁,她下飞机前就画好了淡妆。
酒后的和暖,有种别样的妩媚。微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翘挺的鼻子,饱满的嘴唇……她笑着唱着闭着眼睛,微微摆动着。
声音里听得出明显的醉意和越来越重的呼吸。唱到动情处,她闭上双眼,慢慢举起手中的酒杯,宽松的袖子滑落,漏出一节纤细好看的手臂:
“aerrarianaferheparyisne
当派对散席后我化作一辆法拉利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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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向前同时留恋着那些片刻须臾
iinginhefaslaneisgeingkinflnely
在快车道上过着人生,却那么孤独……”
………
她喝完杯中的酒,抓紧了话筒,翘起唇角,红着眼,对着一片漆黑的前方,笑了。
谢奕阳眨了眨眼。
待她唱完,和畅搀着她回到包间。“感觉好一点吗?”和畅看着桌上空着的好几瓶果酒问和暖。
她长舒一口气,笑道:“感觉很好。感觉很清醒。”
这时门开了,一身深蓝色西装出现在眼前。“大畅,一切还好么?”谢奕阳端着一杯威士忌坐下。
“你穿深蓝色真好看。”和暖笑吟吟的,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你长得也好看。”
她完全不似下午初见那般冰冷低靡。
“暖暖她有点醉了,”和畅拉过“摇头晃脑”的和暖,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觉得我唱歌很好听,”和暖挣脱他的手,转头看向谢奕阳,眯起眼睛道:“我觉得我长得也好……”
没等她说完,和畅扶起和暖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要是小叔叔知道你跟着我在外面喝多了,肯定要骂我了。大阳你稍等,我送她回去再过来。”
谢奕阳喝了口威士忌,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弧度。
第二天,和暖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这次回国本身行李就带的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机场赶去。
她不想再留在海州,多一刻也不愿意。仿佛飞离这个城市越远,她受到的伤害也会越小。
和畅已经给她订好了最早回伦敦的航班,叮嘱了几句便送走了她。
研究生的日子比本科要轻松许多。
和暖除了学习和锻炼,也开始了解和家在英国的部分业务。和畅转达他爸爸的意思是,为一年以后回到家族企业任职打基础。和暖猜着,自己分手的事和畅一定告诉了爸爸,他们这是刻意给她安排充实,好让她无暇悲伤。
她还受邀加入了学生会,负责外联和新生指导,但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当个花瓶。
这天下课后,她沿着康河往公寓走。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夕阳大片的暖红色,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那一刻,她觉得真爱这东西,离自己好远。
突然非常想念已经去世的妈妈。
她想念她身上独有的铃兰花冷香,想念她在自己失败时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的感觉,想念她的那句:“一切体验,都是美好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