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子对于天道的感悟更深，他说出来的话更接近真相，所以，牧童也容易理解的多。

现在的有扈氏和夏启两人都有天下气运傍身，谁都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修仙之人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决定谁才是正统的。

本来就是天道选中两人，让两人去争夺这个位子，突然跑出修士来说要替天行道，你替的什么天，行的什么道，天道不降下惩罚才怪。

修士可以选择站队，支持对了，那人得到天下以后，你的门派飞黄腾达，选错了没有得到天下，那你的门派就等着被清洗吧。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别以为修仙门派有多了不起，在有皇道之气加身的天下之主面前，再强大的门派，也不是对手，毕竟是与天下为敌。

“那我们可以选择一方帮忙啊。”牧童说道。

“你个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夏启废除禅让制，改为世袭制，这样的做法对吗？对天下是好是坏你知道吗？”

菩提子不给牧童接话的机会，继续道：“有扈氏打着维护天下正统的旗号，祖制不可以更改，那你又如何确定祖制就是正确的？要知道，祖制是在不断完善中的，一开始的规矩不一定适合现在。”

“那有扈氏想放出巫支祁，这样都不会受到惩罚吗？”牧童问道。

菩提子看了一眼牧童说道：“孩子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你能确定夏启的手就是干净的？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人，善人做不了天下之主，还有巫支祁，你又怎么认为他就是祸乱天下的人呢？只是道听途说？”

“错了，都错了孩子，你的道不应该是盲目的救世，有善心是好事，但不能被蒙蔽了双眼，有些看似人畜无害的人，反而就是最毒的那个人。”

牧童握紧了拳头，虽然他觉的应该相信菩提子的话，但内心的那份纯真还是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牧童兄，菩提前辈这话没错，我羿家世代都在帮帝王做事，所以知道的会多一些，优柔寡断是做不了帝王的，他们的手腕不是你能想象的。”后羿这时候插嘴道。

牧童的世界观崩塌了，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天下之主不应该圣贤居之吗？如果帝王的手段黑暗，那怎么可以让天下万民敬仰？

这也是牧童钻牛角尖了，帝王对于百姓肯定是爱戴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得天下，只不过在追逐天下的时候，他们做了多少肮脏的事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牧童也想到了三皇五帝，他问道：“那三皇五帝呢？他们总归是光明磊落吧？”

“三皇对于人类的贡献那是无可比拟的，他们所做之事也无可挑剔，就是姬轩辕也无话可说，但是后边的几位就难说了，虽然他们对人类的贡献也很大，但那都是在成为帝王之后的事情了。”菩提子说道。

他认为，现在告诉牧童这些是最好的时间，要不然等以后他自己对自己产生怀疑，那他的道基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如果现在牧童能想通，不再纠结于方法的对错，能有一颗看透万物的心，那他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黑白，自诩为名门正派的认，也做过不少黑暗的事情，包括他们玉虚宫，做任何事只要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就可以。

别去管对或错，心系万民无所谓，不过千万不要抱着所有人都好的想法，能好一大部分人，那另一小部分就可以舍弃。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牧童说着起身，身后传来了两人的谈话。

“你小子可以说，都能射出七星连珠了。”

“哪里，还不能运用自如，这不是有后遗症吗。”

“那也很牛了，九曲连环怎么样？”

“还不行，我的修为不够。”

“要多加练习啊。”

“好。”

“……”

牧童来到淮河边，眼神看着河里，想要看透河水，看一看下面镇压的巫支祁到底是什么样子，难道他被镇压之前还有什么事情是别人不知道的吗？

“造福苍生有错吗？”牧童自问，想了想，没错。修仙者有造福苍生之心是对的，这是初衷不能忘却。

“那对这个世界充满美好是错吗？”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