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进入灵棚后,朝着棺材内的萧育鞠躬上香后,免不了和自己的大兄四兄打个招呼,大兄王宇经常见面,要说这四兄王临可就不简单了,应是兄弟几个中最阴沉聪明的,见谁都是一副死人脸。
在兄长的介绍下,王匡终于知道这位孔大人是谁了!
曾历任光禄大夫,丞相的孔光,不过他此时已经辞官,暂居长安,准备过段时间就回老家,萧家与他关系不菲,所以来看看。
王匡屁股还没坐热,另一边渐渐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大。
“这是安汉公府的,我猜应该庶子,刚来长安的准备参加陛下的婚礼。”
“庶子!”
“哈哈,原来是庶子,难怪我等不认识。”
王匡面不改色,对于几人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但就这么忍气吞声可不是他的性格所为。
先前他已经通过王宇的提示知道那群为首的公子哥叫姚白,他的老爹姚恂目前正是尚书令,目前而言,这姚恂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咋地,与王家的关系自然冷淡甚至有些敌视,否则姚白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嘲讽。
一想到后世那段著名对话,王匡计上心来,他向老好人孔光拱了拱手,然后指着萧家院子里瑟瑟发抖的老狗,装作不经意问道:“孔公可知狼与狗的最大区别在哪?”
孔光眉头一挑,他心里也想不到王匡打的什么主意,下意识的看向院子里的老狗问道:“贤侄有何高见?”
王匡一开口,顿时吸引了屋子里的大片目光,王宇王临兄弟两人也侧耳过来,和大多数人一样面有不解,至于姚白有点虚,他的右眼皮不断乱跳,随之冷哼一声。
“尾垂为狼,上竖是狗。”
上竖是狗?
尚书是狗?
这不是在骂尚书?一些不相干的人都下意识远离了王匡,免得惹祸上身。
“你……”姚白颤抖着手,指着王匡,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转眼原地除了孔光笑眯眯的外,只剩下王宇王临两兄弟。
“贤侄居然也在开玩笑!刚刚大郎说苛政问题,我们继续……”
到底是姜老的辣,孔光哈哈一笑,把先前王匡带来的难堪化解的七七八八,房间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王宇把王匡拉到自己的左手跽坐:“方才宇已经说过,朝廷政策的问题……”
王宇重复了一遍,明显是说给王匡听得,想让王匡参与进来,果然话的末尾来了一句:“小郎觉得如何?”
王匡无奈,见孔光也带着咨询的目光,便将心中的一些想法挑重要的说了出来,但与王宇的角度截然不同。
“朝廷现在面临的问题,除了大兄所言的苛政,还有一个就是日益严重的土地兼并。”
“大汉自武帝反击匈奴开始,国库虚耗,民生凋敝。青壮年大多战死沙场,户口减半,大部分只能依附于豪强,或者落草为寇成为流民之类。这就导致普通百姓拥有的土地越来越少,虽然昭宣中兴时期的霍公做了努力,但如今,这类问题日趋严重,依然危机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