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苍月微微颔首,环着她的手臂渐渐收拢。
无声地相互慰藉和潜移默化中的心灵相通在两人间悄然而起。孤苦的人生有了相依相倌伴侣,再多的苦也将在两人相互的支持中被淡化、克服。
虽然知道前路坎坷而漫漫,但徐嫣然相信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桌的手机听筒里不断传来物品或坠落、或砸碎的声音,“稀里哗啦”、“乒铃乓啷”不绝于耳。
薄森白紧绷着脸,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熊熊怒火。
这就是他那外表温婉可人、实则暴躁易怒的妹妹,这就是所谓的京中名媛。他如果不是非常了解薄森芸的性子,只怕早就挂羚话。假设他现在挂断电话,她一定会再拨过来;如果他关机,她肯定会连夜赶过来。饶是知晓她如此跋扈,他还是不肯答应她的要求。
急促的喘息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薄森白拿起了手机,关掉免提的一瞬,薄森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难道苍月集团的诱惑还不够大?!”
薄森白深吸一气,压住心头的火,沉声道,“你是我亲妹妹,我不能拿你的后半生做赌注。”
“我不在乎。”薄森芸大声地咆哮道,“我就是要得到他!我要他臣服在我的裙下!我要他像狗一样求我。”
“征服他,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薄森白冷哼一声,嗤笑道,“你觉得你哥我对苍月集团就那么有兴趣?”
“你必须帮我。”薄森芸气咻咻地嚷道,“这是奶奶的意思。”
薄森芸讥讽道,“有胆子,你就去告诉爸妈。他们同意了,你再来找我。”
“咚,”一声重响破音而出,几乎震聋了薄森白的耳膜。他忙不迭将手机拿开,听筒里已经只剩电话挂断的忙音不断传来。
薄森白长叹一息,随手将手机撂在了桌。他正要举步朝露台走去,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窜他的心头。他一把抓起手机。接通电话的一瞬,他不禁厉声喝道,“薄森芸,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为了个根本看不你的男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森白,是我,昭月。”
谢昭月温柔轻细的声音飘入了薄森白的耳,犹似一缕春风,拂去他心头的怒火。他叹口气,问道,“什么事?”放缓的语气依然蕴着余怒和不悦。
“韩苍月结婚了。”谢昭月顿了顿,又道,“森芸在我这儿闹了好一阵。”
“我知道了。”薄森白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她刚才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森白,这事儿……”谢昭月踯躅道,“我们能不能不掺和?”
薄森白抬起右手,扯松了颈间的领带。“森芸的事儿,我们可以不理。但苍月集团针对我们的事儿,我们躲不了。这边的事儿很棘手,我会待几。”
“周末萧家的宴会,”谢昭月迟疑着问道,“你……赶得吗?”
薄森白叹口气,举起左手,捏了捏额头两侧发痛的太阳穴,“我尽量。”
“好,”谢昭月沉默一晌,终不情不愿地道,“那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薄森白挂断电话,走向了露台。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