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敲开了大门,中饭吃到一半的杨修胡子上还沾着油水,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
“谁啊……正吃饭呢,急什么……”
话说到一般,杨修看到了伍永阴郁的脸颊。
杨修的手下意识的要合上大门,伍永抢前一步,将自己的腿夹在了门缝之中。
“除非你夹断我的这条腿,否则你是躲不过的!”
黑草看着两眼冒火的伍永,心中波澜四起,他从没见过如此坚决的伍永,伍永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北山附体了一样,似乎豁出了一切。
杨修看到了那两只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最终放弃了抵抗。
伍永走进了院子,看到了房中一脸惊恐的杨修的妻儿,便停下了脚步。
站在院子当中,伍永开门见山道:“我要救北山,你若愿意帮我,那金子我不要了,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得跟我去林知府那里走一趟。”
杨秀早就知道了无用的目的,他摆出了油滑的笑容,嘻嘻哈哈的敷衍着伍永:“小侯爷,您瞧您,火气怎么这么大呢?”
“凡事,咱有个商量不是,话别说的这么死。”
“哼!少跟我打哈哈,老子今天就是本着底线来的。你帮我不帮我吧。”
杨修回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妻子带着儿子回避。
然后他才敢放声说话:“小侯爷,杨修有愧于你,理应帮忙,但是现在关于北山这件事,谁都没有能力帮你。”
杨修找了把椅子,想让伍永坐下细说,可是伍永一点面子都不给杨修,拒绝了座位。
如此,杨修只能靠在家里的石磨上,用树枝掏着牙齿:“我昨儿个就去打听了,是万通商行给林知府报的消息。”
“林衙内带走北山之后,知府立刻升堂审问,当即就定下了死罪。“
“奴隶犯罪,不需刑部审核,三五天内他就会被斩首。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除了当今陛下,没人能救北山的性命。”
“郭兴……”伍永咬牙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宿敌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从没有离开,而是在蛰伏着等待自己犯错。
回过头,伍永直接问道:“林知府能扭转这个案子吗?”
“林知府……法理上来说,林知府也不能推翻自己判了案子。不过所谓天高皇帝远,要想做些手脚也是可能的。“
“可是……”杨修摸着胡子,话只说了一半。
“有屁就放!”
“其他案子也好说,北山此奴抢劫林衙内,林知府恐怕不会松口。你没见昨日林知府升堂有多利落,连我都没有通知。”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我能救到北山的可能性有多少。“
伍永总喜欢能用科学的方式来量化生活中的一切事物,在他看来,这也是他的优点。
“一成……都算是多了。这唯一的一成希望,就是小侯爷能找到一个林知府都害怕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可能。”
说完,杨修蹲了下来,挖开了石磨附近的青砖,从中取出了一个布包。
“小侯爷,这是你的两锭金子。无功不受禄,杨某人现在把他们还给你。”
“关于北山的事情,就这样吧,您就忘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