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魏枕略微思索一下,又道:“我猜又是父亲爱打断别人说话的毛病犯了!是不是?”
“嗯。”
“你别生气,他这毛病我能治,你下次见他带上我。”
“不必。”
沈倦云答完,便拿出方才魏长言给他的一千两,不舍地看了两眼,伸手递给了魏枕。
“这是杀阴姬的酬金,给你。”
魏枕并没有接下这钱,只看了看他那甚是肉疼的表情,将他的手推开,“我不要。”
沈倦云:“?”
魏枕道:“父亲给了你,你便安心收下。”
沈倦云坚持道:“无功不受禄。”
魏枕无所谓道:“那就当是我上交给你的呗。”
“上交?”
魏枕一脸认真地道:“上一世景玉美娶妻之后,便是将自己每月例银都上交给他夫人的,那我将我的钱上交给你也没问题吧。”
沈倦云霎时冷下脸来,“活腻了?”
魏枕觉察到不对,忙解释道:“我孝敬你的!你可别着急啊!”
“哼!”沈倦云面上虽恨了他一眼,却默默将钱收下了。
魏枕无声笑了笑,跟着沈倦云回了拈花揽月。
走在回廊上,魏枕忽然问话:“师尊,我能搬上来和你一起住吗?”
沈倦云想也不想,“不能。”
“可是拈花揽月灵气充沛,更适合修炼。”
“柳汀也不错。”
“我想上来陪着你。”
“滚!”
“我滚了你便答应让我上来?”
沈倦云道:“我是让你滚回柳汀,现在!”
“我……”
“多说半个字我便撕了你的嘴。”
“……”沈倦云,你没有心!
*
回来之后,沈倦云听了魏长言的话,倒是没再出去,只歇了两日,便又重新接手云外天大部分的事务,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因着沈倦云太忙,魏枕通常是找不到人的,无事可做的他,便只能自寻乐子,去找景之上外头瞎逛。
魏枕本质是好动爱玩的人,景之亦是。
上一世魏枕还未拜沈倦云为师时,他便一直与景之四处厮混。
不过,景之没他那么幸运。他有个溺爱成性的父亲,景之却有个严厉凶残的爹。
每次与他厮混之后,都会被他爹抓着狠补几天的课,因此,即便二人时常厮混在一起,景之的修为也一直比他高上许多。
不过,那般快乐的时光,就在他拜了沈倦云为师之后,便一去不复返了。
而今生,因为是带着那些记忆回来,他的思想早已不与少年时一般,便也没想到要去找景之叙旧。
大半年都未见他几次的景之见他来找,竟是吃了一大惊。
瞪着他那双不算大的凤眼,惊道:“哎呀,少主这是终于想起了我这冷宫可怜人来了啊?”
魏枕抬手便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扯着往外走,“玉美怎可如此说呢?你可一直都是本少爷最爱的宠儿了。”
景之闻言,顿时翻脸,拍开他的手道:“魏九夏!都说了不许叫我玉美!”
魏枕笑道:“叫玉美怎么了,多好听啊。”
“跟个女孩儿的名字似的,怎么就好听了!”
“像女孩儿的名字才正好听。”
“你!”
魏枕笑吟吟地喊道:“玉美,玉美,玉!美!”
景之黑着一张脸,“你再喊!”
魏枕“哈哈”笑了几声,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叫你同我去下界看美人的!”
景之道:“你日日对着二尊主,还没看够美人?”
魏枕回答说:“天下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哪是看一个就能看够的。”
“哼!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般爱招美人,迟早要在那些美人身上吃亏!”
魏枕摸摸下巴,无所谓道:“我便只看看过过眼瘾而已,又不招惹。”
“你说这话谁信!以前也不知是谁非要将那醉春风的花魁买下,若非尊主极力反对,你而今恐怕已经姬妾成群了吧!”
魏枕理直气壮道:“那样美的人,自然是谁见了都想带回家养着。”
景之道:“那样的庸脂俗粉也可叫美?”
“那牡丹倾城之色不叫美,什么才叫美?”
“二尊主那样的。”景之说:“我活了那么多年,却没见过比二尊主更好看的人。”
就如景之所说,沈倦云的确很好看,是那种看一眼便能让人记一辈子的绝世容貌,且越看越耐看。
只是他平素作风太过果断干脆,处理人的手段又残暴,经常让人不敢直视。
可沈倦云好看,关你景玉美什么事?
魏枕收敛了笑意,直勾勾盯着他,“景玉美,本少爷的师尊可不是谁都能够觊觎的,你得掂量掂量清楚。”
景之很是无辜,“我就是说他好看,又不是要怎样他,难道好看还不许别人夸吗?”
魏枕表情无比严肃地道:“我夸可以,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