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政带着满盛的喜乐迅速离开方士宫前往兰池宫,卢生就把心里的奇怪向徐福一说。
徐福记得以往老友对自己说过的种种话,看老友卢生简直是雄姿英发,好似已是陛下面前能与自己比肩的大红人了,仍是道:“老友我确实不懂啊。”
卢生感慨起来:“上一回我听见你说自己不懂,那得多少年了。”
看着卢生实际含杂竞争的样,徐福暗想这可不怪老友我啊,便大方客气地恭维:“你的言论可是让陛下如见天上、如出死入生啊,赵府令和胡亥皇子还有韩仙客及众方士都将对你刮目相看。”
徐福一直处在绝境里,生怕老友不知道其言给其带来多大的变化。
卢生真以为自己很能,道:“记得我对你说过,我和你欲拜鬼谷为师,面对测试,我失败,可那时我哪一点比你差。”
“当然。”徐福眼眶深凹,拿一图布出来,递给卢生,说:“这是生丹的方术,与绝丹和妙丹不同,是我珍藏,我送给老友你了,以表祝贺。”
卢生感到意外,忙接过生丹炼制图布惊讶看,呼吸急促,忽说:“老友啊,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原来你还有这好东西,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
徐福摸了摸八字胡须,淡定地说:“不是我不厚道,这谁没有个不亮相的绝技,再说老友你方才对陛下说的言论,我不也感到惊奇,未闻你露出过吗?”
卢生尴尬。
“但是啊,”徐福继续说,“你地位提升了,说明你大有可为,我身为方士之首,不能不提拔你,而身为老友,本来就是要携带携带你的,所以把绝技给你,这是相赠给你。以前未给,原因是以为你没到那个程度,不相配的话,拥有却不好。而我们面对鬼谷测验那时,你当然不比我差,这我岂不知,只是选谁为鬼谷弟子却看鬼谷,今我赠你生丹,佳时至也。”
卢生点了点头,竟是感动,呜呼自己:“果真是老友思虑佳周,背蕴一番苦心!我竟有错看吗,今赠宝予我,真是我发小好友了!”
看着老友的憨厚老实,徐福大方连连:“这是老友的了,无需向人说是我的,你我可是发小。”
卢生感动,握住徐福的手腕,百感交集,泪眼婆娑:“老友啊!”
徐福“嗯”的点了点头。
方士宫里,嬴政急急来到,好在仙种还没种下;胡亥和赵高打心底不认为是仙种,怕种下又给弄坏了。
韩终也在,三人听令来年再种,各都极其的惊讶。
便听嬴政把缘由说后,韩终顿松了一口气,感到侥幸,没想到重大关头卢生的进言缓解了困境,不禁想,那卢生可真是憨厚老实。
赵高和胡亥急促得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今年不必种了,怕再毁掉种子的压力随去了,可他们哪能信卢生言。“父皇!方士巧言胡诌!不要相信啊!”胡亥叫道。
嬴政登时露出加倍严苛的不愉脸色:“务要说劝言!”
胡亥闭不上嘴:“父皇!既有两粒,不如种下一粒!另一粒再来年春里种下!”
嬴政烦道:“全来年逢春再种!不可再复言!”
胡亥口舌阻滞,不敢再说,感到委屈。
既然今年不必把种子种下,随后就都离开了兰池宫,包括嬴阴嫚。
嬴政回到皇宫,即到御书房,见李斯等候多时了。
李斯递上奏折,说:“陛下,关于近年来民间议论您不出皇宫、不离皇都,那些声音越发盛大,今言语简直不堪入耳。”
嬴政目阅奏折,怒发冲冠,腾地站起来喝声:“是谁出口!都抓起来!”
显是被踩到尾巴深深刺激到了。
李斯明确知道:“是六国余烈说的!民里都说是六国余烈,而不是秦人说的。”
此议景,荆晨和六国余烈都考虑过了,不想连累无辜,便让自身背负了。
由于此议景不是第一时间汇报上来的,所以官兵没抓到什么人。
嬴政又坐下来,稳定了一下情绪,沉稳地口气说:“不过一群有眼无珠、不识朕的人而已,朕岂能随随便便离宫?谁阅堆垒奏折?朕这是扫并了六国的浩瀚天下,不在朕功盖五帝的位上,岂能体会朕之操劳。”
说罢,嬴政决定,把商讨的又一次出巡天下的起始时间定在这个夏天里。
李斯关切:“夏天的天气炎热……”
嬴政道:“无妨。朕不怕炎热,也不惧酷寒,要让天下知道,如此,议景可消矣。”
韩终回到方士宫,见卢生正慷慨激昂地与方士们论仙种。卢生像个师傅一样,方士们像一群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