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姜煌愣了片刻,而后询问:“城隍爷所言,莫非是蒲师?”
蒲师名唤蒲元,蒲家村人,正是长生居曾经的医师,也是传授姜煌医术的师父。
尤记得当年初见之时,姜煌初见时惊为天人。
那蒲老医师年过耄耋,却健步如飞,身强体壮,酷爱鼎仙阁的烧鸡,一顿能吃半只烧鸡,配上三大碗米饭。
鼎仙阁是郭北县有名的酒楼,以一手烧鸡闻名,当时姜煌进县城出诊,每次都会给老医师蒲元带上半只。
喜得蒲元手舞足蹈,边大快朵颐边说姜煌孝顺,知道心疼师父。
姜煌疑惑,老家伙真的精力旺盛。
蒲师却说学医是这样的,你不学你不知道。
后来姜煌学医,觉得一切合理了起来。
最后看到蒲师八九十岁,吵着要云游四方也未觉得不妥,只是为其备了盘缠衣物,任其离去。
这两年时常想起,担心这老头子会不会客死他乡,连封来信都没有。
却不想老东西来头不小,竟然是这郭北县上任城隍。
自己白担心了。
“是啊,那位确是通过考城隍获得神职,四十多年前辞去城隍神位,在这松陵镇待了几十年,约摸两年前离去。”谢时严如实应答。
“考城隍?”
姜煌心头感叹了一句自己这师父本事不小,而后想到了什么,继续询问:
“却不知我那师父辞去城隍神位,是在松陵镇天灾之前,还是天灾之后?”
四十多年前的天灾,还有两年前大黑出现,这两个时间点,让姜煌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天灾是甲子年发生的,距今四十一年,我记得很清楚,说是天坑崩塌,松陵镇毁之一旦。
有一族人自号为祸,原本住在五庐山天坑之下,家园被毁,从山中走出,汇入了就近的松陵镇与松墨镇,当时在下卧病在床,听到这个消息震惊许久。”
“在下是松墨镇人士,与松陵镇一衣带水,有几个年少时的县学同窗就在松陵镇,常有来往。
没想到先走一步,死于那场天灾之下,所以极为惋惜。”
谢时严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而后我病入膏肓,药石难医,快马加鞭送出信件近一月,老友就赶了回来。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只觉得当时糊涂,没发现我那老友也不是一般人。”
“此去皇城三千余里,除去送信的时间,老友怕是直接飞回来的。
也是他告诉我,郭北城隍请辞十多日,神位空缺,可以帮我安排,想来应当是在天灾之后了。”
姜煌听到这里,脑海中开始思索,而后发现了线索:
“城隍爷,也就是说,松陵镇与松墨镇里,还有当初的从五庐山中迁移出来的两脉族人?”
“不是,其实是三脉。”
谢时严摇了摇头,脸色疑惑:“姜神医竟然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姜煌摇头,松陵镇的百姓对当初那场天灾忌讳莫深,几乎不会提起。
他也曾询问过不少老人,皆是闭口不谈,满眼惊恐。
包括询问师父蒲元,对方也是一直摇头。
现在想来,蒲元身居城隍之位,请辞之后,在这里待了数十年,或许也是在观察五庐山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为何两年前离去,难道有新的发现?
“这样吗?”
谢时严恍然,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