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生活在天坑下的那一族也是人丁稀薄,他们自号为祸族。
一共走出六十多人,分成三脉,一脉远走他乡,去向未知,一脉加入了松墨镇,而最后一脉...”
说到这里,谢时严深深看了姜煌一眼:“则是并入松陵镇姜家,当时有个被抱在襁褓中的婴儿,名叫姜源。”
“原来如此。”
姜煌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心头一动,又问道:“城隍爷既然是松墨镇人,应当也是知道最近松墨镇学子失踪一事吧?”
“自然是知道。”
谢时严点了点头:“我甚至亲自去查看过他们的家人,并没有发现异常,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些人失踪的学子,就算是遭遇毒手,魂魄也应当进入城隍庙,由下部阴差登记送往地府转世,但是我未曾见过他们的魂魄,而且....”
祂顿了顿,“他们都寿元未尽,命不该绝。”
“未见异常?”姜煌皱了皱眉,自己当初生起查探的想法,寿元直接清空。
“对,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有些是当初的五庐山逃亡出来的祸族遗民,有些是本土百姓。”谢时严确认。
“却不知松墨学院那位陈副院长,是不是?”
姜煌继续询问。
“他的母亲是,后来与本地陈家结为夫妻,生下了他。”谢时严点头。
姜煌点了点头,陈清都看上去年近不惑,确实差不多。
“不知城隍爷能否提供一份名册?”
“自然。”
谢时严点了点头,大手挥动,一张黄纸凭空出现,上面浮现了密密麻麻数百个名字。
姜煌接过,发现自己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一旁还有母亲与自己名字,还有一些名字被黑色毛笔圈起。
而自己父亲的名字被朱砂笔标注,同样被标注的有四十多人。
被圈起来的几个人,与陈清都那本小册子上的名字不谋而合。
“这些朱砂标注的,就是五庐山祸族,一旁还有他们的家人姓名,那些画圈的是失踪学子的名字。”
姜煌小心收起。
却听谢时严又说道:“姜神医,此番拜访,其实还有一事相商。”
“不知何事?”姜煌疑惑。
“在下是土生土长的郭北县人,自然是希望郭北县百姓安居乐业,然而现在处在夹缝之中,无能为力。
只能仰仗姜神医降妖除魔,但是在一些事上,还是能够说的上话。”
谢时严面色真诚,继续说道:
“郭北县令对在下言听侍从,现在有个县丞的位置空缺,而且那郭北县令年老体衰,最多再当个一年半载就要致仕,不知姜神医你可有人选?”
姜煌心中微动,这谢时严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做一番事情却又被诸般限制。
这是想偷梁换柱,放出一些权柄出来给自己,让自己好做事。
同时,也是在坐山观虎斗。
“城隍爷,容我考虑考虑。”
姜煌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有个人选,那就是聂远,但是需得征求对方同意。
“好好好!”
谢时严拱手,“那姜神医想好之后,可以来县城隍庙寻我,就不多叨扰了,在下告辞!”
姜煌回礼,看着谢时严带着黑白无常在自己眼前消失,眸光闪烁。
这谢时严,不简单啊。
有些话,只能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