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没有想到。”

“好个没想到。既然覆水难收，我们只好在判决中弥补一部分。关于此事，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剥夺艾玛的高级调查员身份。”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少了一位能与我们站在一边的朋友。”

“并不会，限制令的签署需要主任加上高级调查员半数及以上才可以签署。倘若艾玛不是高级调查员，我们二对一，只要形势不处于紧急状态，梅梅尔先生没法签署限制令。

然而，倘若艾玛依旧是高级调查员，只要她犹豫不定，不小心赞同了梅梅尔先生，限制令就会被签署。

这般看，艾玛的高级调查员身份理应被剥夺，我们还得上个保险，避免梅梅尔先生又将其提拔成高级调查员。”

“瑞丽卡小姐，我们同梅梅尔先生是一起的，何必互相使绊子。”

“这不是使绊子，赫尔俊先生。我们只是在维持平衡。我问你，我们有可能私瞒信息，心生反叛之意吗？”

“当然不会，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没错，我们对于组织是一心一意的，对于这次事件也是如此，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我们不可有争斗之心，但不可无防备之意，保不准哪天因为疏忽，被梅梅尔先生钻了空子，平白无故地夺走我们的自主权。这是我们的最低限度，要对得起我们的身份。”

“倘若梅梅尔先生强制签署限制令怎么办？我们谁也阻止不了的。”

“你被欺骗了，赫尔俊先生。只有在组织或组织分部遭受到严重打击时，才会被视为紧急状态，这次所造成的意外，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压根不足以让梅梅尔先生宣布为紧急状态。”

尽管这么说，瑞丽卡如此笃定，赫尔俊冥冥之中依旧相信梅梅尔先生会强制进入紧急状态。

“那么，其余的判决按照规定来进行。”

“这样是极好的。”

二人返回法庭后，由瑞丽卡负责撰写判决书，并将其递给梅梅尔。梅梅尔拿起判决书，敲响法槌，宣布再次开庭。他站起身，宣读起判决书中的内容：

“一二四六年五月四日，本临时法院刑事庭奉行门之栓崇高无上的内部规定，遵照各位陪审员先生的认定，根据门之栓内部规定第二条第三款及第四款，第三条第一款和第五条第六款，判处：

前高级调查员艾玛·盖诺，现年二十一岁，剥夺高级调查员身份，降为一般调查员身份，十年内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职位提升，加以禁闭一周，上交检讨报告十万字，记大过一次。另据门之栓内部规定第九条，各位陪审员请于判决书背面签名，以表认可。”

梅梅尔将手中的判决书传给赫尔俊，让他将其送给底下的陪审员们，等全体签完字后拿回来。

赫尔俊接过薄薄的判决书，走下高台，往旁观席走去，路过被告席时，艾玛静静地坐了下去，面上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又或是二者都有，至少不会被当成反叛者了。

赫尔俊拿着签满名字的判决书递给梅梅尔，后者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名字，确保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后，敲响了法槌，宣布休庭。

随着法槌声落下的，还有被告席上的禁锢密文，手铐和脚链也都自己松开，消失不见。艾玛活动着脚踝和手腕，它们被勒出了红印，摸起来相当难受。

众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刑事庭，心情格外地愉悦，天已经完全亮了，梅梅尔瞧了眼时间，还有半刻钟就是法院上班的时候了。

他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场，好腾出地方给真正的工作人员。

法院门口的街道上，一辆警车停在那，弗雷德警官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