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安妮在乐乐耳边轻声地说,“再怀上我就生下来,我要生两个,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长得像你,儿子长得我。”
安妮觉得说这些话会让乐乐好受一点,但乐乐并没有想这些。
“为什么怀孕了不告诉我?”乐乐抬起头问安妮,眼神中带着责备与怀疑。他忽然发现一个疑点,根据彩超检查报告,安妮怀孕两个月,那么他上次回来时,安妮岂不是已经怀孕一个月?他这种木头人当然不懂医学上的计算方法,是从末次月经的第一天开始计算的。
安妮哪里又能想到乐乐是在问一个愚蠢的问题。你人在德国,我告诉你有什么用?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做手术?你知道吗,别人都有家属陪着的,只有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你又知不知道我做完手术一刻都没休息,就回到公司开会?我容易吗?
“对不起。”安妮轻声说道,她没有和乐乐争辩,也没有解释。她不想和乐乐吵架,除了她确实有错之外,她也理解乐乐此刻的心情,她自己也很难过。而且乐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一定很疲惫。
“你要打掉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乐乐的声音很大,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乐乐!”安妮提高了声量,在看见乐乐痛苦的表情时,她心软了,轻声对他说,“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吗?”
“你不是说想要生个孩子吗?为什么突然不要了?”乐乐完全不顾安妮的感受,依然大声地质问着。
安妮没有说话,乐乐明显是要吵架,我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来冷静。安妮站起来,抱起小橘猫,来到主卧,关上门。
打开电脑,收发邮件,跟手下交代一些工作事宜,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钟头。打开门,安妮发现乐乐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轻轻地来到厨房,从冰箱取出一条大黄鱼,一份虾仁和一颗西兰花,准备给乐乐做一份清蒸大黄鱼和虾仁西兰花。
菜烧好,走出厨房时,乐乐已经醒了。他打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在那喝,看样子至少喝了半杯。
安妮把菜端到餐桌,也拿了一个酒杯,坐下来和乐乐一起喝。乐乐没有说话,安妮也不知说什么好。他们之间有约定,餐桌上不准讨论不开心的事。
乐乐喝一小口,安妮也喝一小口,乐乐喝一大口,安妮也喝一大口。两人都不胜酒力,所以喝得很慢,一瓶红酒两人喝了两个多小时才喝完,而两个菜几乎没怎么动。
喝完最后一口,乐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把安妮推倒在沙发上,开始脱她的衬衣。在打开两个纽扣时,他停住了,一滴热泪滴到安妮的脸上。
“孩子是我的吗?”乐乐醉醺醺地问。
安妮愣住了,她愤怒地盯着乐乐,只觉得天旋地转。乐乐,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一个翻身,安妮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乐乐一巴掌,大声说道:“不是你的!”安妮转身跑进卧室,重重地摔上门,她很快为自己下手太重而后悔。
殷红的鼻血沿着乐乐的唇角淌下,染红白色的T恤。他愣在原地,不是我的孩子?那会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