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平步青云起野心(1 / 1)北宋浮华录之倾世红颜李师师秘传首页

四太子听了毛橘塘的进言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可。在他心里,毛橘塘的形象已然蜕变,不再只是个摇着铃、走街串巷的普通郎中,如今更是个能在军政要务上献出精妙计谋的可用之人。这细微的态度转变,旁人都瞧得真切。周围的将领们听闻此言,神色各异,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毛橘塘。那些平日里就对他骤然得宠心怀不满、满心嫉妒的,此刻更是气得暗暗攥紧了拳头,牙缝里挤出几句咒骂,想着这毛蛮子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越发春风得意;而稍有城府、眼光长远些的,也暗自警惕起来,深知往后与这人打交道,得多留几个心眼,各自在心底打起了算盘。

毛橘塘呢,满心都被狂喜填满,哪还有闲工夫去留意旁人的眼色。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脑海中像是拉开了一场华丽大戏的帷幕,已然勾勒出未来在扬州城的风光场景。他仿佛瞧见自己端坐在雕梁画栋的府邸之中,一众盐商们诚惶诚恐,排着长队,双手捧着一箱箱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满脸谄媚地前来巴结。婢女小厮们穿梭其间,伺候得无微不至,人人对他敬畏有加。当下,他一门心思全扑在盘算如何借着这次出征扬州的契机,深挖城中财富,巩固自身权势,为往后的荣华富贵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兀术越想越觉得毛橘塘的提议妙不可言,当下喜不自胜,立刻决定向金主递上折子,要为毛橘塘谋一个显赫高位。没几日,任命诏书就下来了,毛橘塘被授予扬州都督之印。兀术高声宣道:“明日即发你同阿里海牙,领兵三万,从旱路同行。”他自己则带着干离不,剑指淮安,拟定后续在瓜州会合,而后一同渡江。毛橘塘听闻这安排,激动得双膝一软,“砰砰砰”磕头如捣蒜,口中的谢恩之词滔滔不绝,直磕得额头一片通红。这突如其来的任命,恰似一场及时雨,浇灭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愁绪。那藏在盐船上的千万银子,原本让他愁得寝食难安,这下瞬间有了安置的法子;之前因忧心钱财去处,急火攻心患上的那些个忧愁病肿,也被这满心的喜气一冲,仿若吃下了对症的神药,片刻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刚一出营帐,消息便如插上翅膀,飞速传遍了整个营地。众人听闻毛橘塘高升扬州督抚,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往昔那些对他视若无睹、冷脸相对的,此刻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热络地凑上前打招呼;曾经暗中使绊子、妄图拉他下马的,也匆忙收起那些小动作,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模样。早有不少营中的南兵,听闻毛橘塘即将飞黄腾达,纷纷削尖了脑袋,呈上投见的手本,一时间,手本堆积得像小山一般,足有几千份。这些南兵大多来自扬州及周边地区,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有的想着抱紧毛橘塘这棵大树,往后在军中的日子能舒坦些;有的则盼着跟着他回到家乡扬州,指不定还能沾点光,谋个好前程。

毛橘塘顿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巅,富贵荣华如同汹涌浪潮,一股脑儿向他席卷而来。他美滋滋地琢磨着:“这千万金银随着大军南下,稳稳当当。一到扬州,凭着我那些盐商故交,还不知能从他们那儿榨出多少奇珍异宝来。这般泼天富贵,可不就是老天爷拱手送上的嘛!”他浑然不知,命运的馈赠,往往暗中都标好了沉重的价码。正是人心贪婪无尽,天意却难遂人愿;造化向来爱捉弄愚人,手段百出。

毛橘塘当下就大张旗鼓地操办起来,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他差人快马加鞭赶制二品服色,待崭新的蟒袍金带送到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换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铜镜前,左扭右摆,自我欣赏个没完没了,眼里满是得意与炫耀。紧接着,又订制了一套套威风凛凛的执事旌旗,要的就是那份让人望而生畏的排场。家中更是热闹得如同集市,每日大摆筵席,吃贺酒流水般端上桌,大吹大擂之声不绝于耳,金鼓喧天震得营地都晃三晃。他广发烫金请帖,邀请营里的大小将领、士兵头目,意图在出征南下前,好好炫耀一番风光,顺便拉拢拉拢人脉。

宴席之上,美酒似河,佳肴如山。宾客们推杯换盏,阿谀奉承的话语此起彼伏,直把毛橘塘捧上了天。毛橘塘几杯黄汤下肚,早已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却还不忘扯着嗓子吹嘘自己治理扬州的宏伟蓝图,扬言要把扬州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要让那些盐商们心甘情愿地把家底掏空奉上。众宾客嘴上跟着起哄叫好,心里却各怀鬼胎,暗自思量着怎么从毛橘塘这趟富贵之旅里分一杯羹,或是找机会拿捏住他,以防日后被其压制。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营地的角落里,几个军医正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这毛蛮子,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能这般平步青云。”“哼,瞧他那得意忘形的熊样,到了扬州,有他苦头吃的。”他们依旧不死心,盘算着趁毛橘塘还没启程,能不能再挖出点把柄,把他狠狠拽下马来,好出出心头这口恶气。

与此同时,毛橘塘也没闲着,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要想真正掌控扬州,得先在城中埋下自己的眼线。那营中本就有不少扬州籍贯的兵丁,他精挑细选,挑出百来号看着机灵、嘴巴严实的,私下召见一番,许以重赏,秘密叮嘱他们提前潜入扬州,想法子勾引盐商做内应。这些兵丁怀揣着毛橘塘给的赏银,趁着夜色,乔装改扮成普通百姓、行商小贩,悄无声息地朝着扬州方向摸去。

为求万无一失,毛橘塘还特意把几个从底层提携起来的亲信唤到密室。这几人皆是对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之辈。他眼神阴鸷,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几个,分批混进扬州城,仔仔细细去摸摸那些盐商的底。看看哪家底蕴最厚,哪家最容易拿捏,谁又最有可能为咱们所用。行事务必小心,千万别漏出半点风声,要是办得漂亮,等我在扬州站稳脚跟,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亲信们赶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应下,各自绞尽脑汁,谋划着潜入扬州的万全之策。